第二十八回 出水芙蓉

诗易魂

第二十八回 出水芙蓉

　　　　《满庭芳》
　　　　莽莽神州，陵山成冢，昨日雨暴无情。
　　　　可曾别去，触目后惊心。
　　　　所有荒唐幸事，歌声里，蝶舞霞升。
　　　　人间爱，缘何飘渺，芳草掩凄清。

　　　　伶仃。好姐妹，弃忧倚笑，绽发红英。
　　　　敢叫风云变，天地显灵。
　　　　此去江湖道路，不回首，志向澄明。
　　　　胭脂梦，染男儿血，飞洒旧皇城。

　　经过暴雨的洗礼，这黔江两岸的树木草色更加清明俊秀，树木分外葱茏。山河的灵秀，岁月的优悠。早晨，一轮骄阳光芒照射，把一泓又一泓的江水晕波照得熠熠生辉。辉光在把飘荡在江面上被烟雾笼罩的大游船的神秘面纱撩开。游艇船头的筵席还未撤去，一夜欢喜直至凌晨大家都稍觉疲累，都是习武炼气之人早已习惯生息自然，这老老少少干脆就坐闭目养息。

　　“爷爷！爷爷…”

　　红日的光辉照在被老太爷抱在怀里的小龚莲的脸上。她打瞌睡得最早，哥哥姐姐，黄壁公子，哭笑爷爷和阿牛伯伯的礼物全都收到了，唯独是最希望得到的老爷爷的礼物还未有收到。现在还在梦中她就软软地撒娇叫唤。“爷爷…你还未送我生日礼物。”

　　“哟！呵呵，老爷爷真是老糊涂了，竟然忘了要送莲莲生日礼物。咔，咔！”

　　咳嗽声中人人都醒来了。只见老太爷笑着咳着伸出稍觉枯瘦却皮嫩的双手，一拍掌打开是空空的，小龚莲驽长了小嘴巴。老太爷再拍掌慢慢的打开，两个手掌心就都多了两颗比黄豆小一点蓝晶晶的宝石。在阳光的折射下，两颗蓝宝石发出幽幽的灵光，小龚莲开心地笑。黄壁公子是识货的，这两颗蓝宝石何止是价值连城。哭笑老人木脸汉子心里暗暗地惊诧，这两颗蓝宝石恐怕在大内皇宫的珠宝库里也难找到。

　　“谢谢爷爷！”小龚莲虽然不识货，但是老爷爷送的礼物，无论是什么她都喜欢。

　　“莲莲别急，”见龚莲伸手过来要拿拿宝石，老太爷拿起龚莲挂在胸前的金锁说：“这片金锁金光灿灿有点晃眼，太光耀不多不少就会带来一些戾气。刚好这金锁是按猫头鹰头像的雕琢，爷爷这就替它镶一对眼睛上去，化戾气为吉祥。”说着把蓝宝石往金锁两只凸起的眼睛处各一按，蓝宝石就稳稳当当地镶进金锁里。金灿灿的猫头鹰镶了两只蓝幽幽的眼睛后，整个锁牌变得非常祥平没有了先前的炫晃。

　　“嗯！这样的典雅别致才显得祥和贵气。”老太爷自言自语地把锁牌放回龚莲的胸襟前，然后把龚莲扶开几尺外细细地端详。“好！有这锁牌衬托着，莲莲就更加清丽脱俗象临凡小仙女。”

　　龚莲看看胸前的金锁玉佩，又摸摸衣兜里的珠花玉镯子等礼物，舞弄了一下翠玛瑙笛子，神英朗朗地笑着就像一朵脱尘的芙蓉花。她当然不知道，现在自己身上的价值，已经远远地超过当今皇宫里的任何一位公主。

　　“莲莲！你这打扮有点像个公主小女侠。好好好，让爷爷再送莲莲你一份礼物。”

　　“爷爷还有礼物送我。”龚莲欢喜地跳起来。

　　“莲莲。”老太爷把龚捧起来放在船头最前面面对大家，英姿勃发神采娇艳看得人人称赞。老太爷说话间已解下一直背在背上的小包包，伸手进去捧出一团比拳头大一点金黄色毛茸茸的东西。老太爷伸出双手把手掌摊开，那团毛茸茸的东西居然在老太爷的手掌里站了起来，并舒服地伸展身体扭了一个懒腰，象刚刚睡醒似。随着身体扭动，它突然抬头眼睛眨动发出两道金光直冲斗霄。

　　“凌霄神猴？”

　　哭笑老人和阿牛不约而同地惊喜呼叫。这凌霄神猴又名隔世灵猴，而有关隔世灵猴的种种，他们也仅仅是听说而已。传说这种凌霄神猴生长在至少两千丈以上的仙山石窟里，一般的凡人根本没有机会见到它们。凌霄神猴除了个体奇小，全身连毫毛都是金黄色之外，其它方面跟普通的猴子没有什么两样。因为凌霄神猴能活两百岁所以就有了隔世灵猴的别称；说它灵是因为它能够上知天文下知地理，能隐身晓人语，并能预知未来祸福逢凶化吉。

　　“猴儿！今天是你的新主人莲莲的生日，你还不快去摘一个仙桃回来，祝贺你的新主人生辰快乐。”

　　“嘶，嘶——”凌霄神猴听了老太爷的吩咐居然用近似“是”的声音答应，吱的一声就跳下老太爷的掌心，象狂风吹落叶地飞快地飘然掠过江面，一下子就往大山上跑得无影无踪。

　　“爷爷。”龚莲说：“那灵猴很可爱，我不要做它的主人。我要跟它做朋友。”

　　老太爷说：“只要莲莲以后对它好，主人和朋友都一样。”

　　“莲莲，”黄壁公子感慨地说：“你真是好福气。老爷爷不但给你送来了价值连城的蓝宝石，这猴子却比蓝宝石还要金贵。凌霄神猴集天然正气于一身能辩是非曲直，而且无比灵动，比你章章偟偟姐姐和我任何一人都管用。以后有灵猴保护，我就不用担心莲莲碰上心肠歹毒之人而再受残害了。莲莲，还不快谢谢爷爷。”

　　“谢谢爷爷，谢谢爷爷！”龚莲又扑回老太爷的怀里。

　　“咔，咔！”老太爷咳嗽着说：“莲莲乖。莲莲快坐下来。”

　　“吱，吱吱！吱——”

　　老太爷抱龚莲坐在桌子旁的椅子上不一会灵猴就回来了。它扛着一支小树枝，树枝结了两个小酒杯一样大青绿晶莹的小桃子。一跳到桌子上它就双手托着小树枝献给龚莲。

　　“谢谢小灵猴！我帮你改个顺口的名字叫小灵猴好不好？”

　　小灵猴听了龚莲的话在吱吱地欢叫。龚莲接过小猴子递过来的桃子并转递给老太爷：“爷爷。你吃！”

　　“咔！咔——”老太爷道：“莲莲，这是灵猴献给你的你不能给别人，否则它会不高兴。莲莲快点吃，吃了它摘给你的桃子，小灵猴以后就会当你是它的主人，你叫它做什么，它就会替你做什么。”

　　“谢谢小灵猴。”龚莲再次向凌霄神猴道谢后伸手要摘桃子，凌霄神猴看到吱吱地叫好象要阻止。龚莲愣住了。

　　“莲莲！”老太爷道：“这桃子不能摘下来，否则就不新鲜失去养气驻颜之奇效了。你拿着树枝将小桃子咬下来吃。”

　　“甜！香！”听了老太爷的话，龚莲拿起树枝把桃子放到嘴里咬了一口。“爷爷！这桃子很甜，很香。”把两个桃子吃掉，龚莲又向凌霄神猴道谢：“谢谢小灵猴！谢谢你的桃子，桃子好甜好香哟！”好甜，大家都不知道；但好香，大家都闻到了。龚莲咬桃子的时候，除了有一股蜜汁渗进齿颊，还有一股清香飘逸出来，令所有人闻到都觉精神爽利了许多。龚莲吃完桃子，把翠玛瑙笛子放在桌子上，伸出一双手小心地捧起小灵猴，在它的嘴上轻轻地亲了一口。凌霄神猴吱吱地叫了两声跳到龚莲的膊头上。

　　“爷爷！小灵猴坐到我的膊头上了。它好乖啊…嘻嘻嘻，嘻嘻嘻嘻……”

　　龚莲欢天喜地拿起笛子又站回到船头面对大家让大家看，脸上的两个小酒窝荡出了春天般的笑意。“瑶姐姐，哭笑爷爷，我这样好不好看？”

　　好个小龚莲：一对宝髻乌鬓柔，两朵芙蓉映霞收。翠笛婀娜英姿发，金光射斗美神猴。看得人人都啧啧啧的称赞。嫣红笑得眼睛眯成一线，翠花羡慕得在流口水。“莲莲！你现在是神女天降。”瑶梦馨欢喜地喊着走去抱住龚莲。跟着，李红芳、嫣红和翠花也围了过去抱在一起。就连一直站在黄壁公子身后的章章偟偟也忍不住赞美起来。

　　“黄公子。”章章说：“莲莲虽然少了几分小女孩的天真，却多了七分大女侠的气质，英姿飒飒的令人惊羡。”

　　“冷傲的表情象铁罗刹；悲悯的愁容却像玉观音。”偟偟幽幽地说：“公子。莲莲历劫重生。内心潜藏着不少怨戾之气激荡澎湃，但愿那个大和尚的佛门神功和众姐妹的真情友爱能够将她身上这些戾气化解掉。否则，待她的功夫练成之后，这江湖上就会多了一个可怕的女魔头。”不管是不是巧合，偟偟说的这番话竟然一语成谶。十数年后，小龚莲真的就成了令江湖上黑白两道闻名丧胆的女魔头。人称“靑笛神猴毒观音”或“靑笛神猴俏观音”。一字之差竟惹无限感概这些都是后话。

　　“每个人的经历决定他自己的信仰抱负。而命运是福是祸，很多时候我们何尝不是只能听之任之。”黄壁公子听了偟偟的话，眉头深锁着轻轻地叹了一口气。“章章偟偟，你们也都是年轻人，今天就跟莲莲她们一起去玩玩乐乐吧，这山野里，也不必守那些规矩步步跟在我的后面。”

　　“黄公子早就该放下这臭架子。咔，咔！”

　　龚莲和瑶梦馨她们只顾着自己说话，当然不会留意黄壁公子他们在聊什么。但老太爷耳目聪敏神游八方，黄壁公子他们的对话他听得清清楚楚。“咔！就是不明白，你们那些排场，除了有点耀武扬威吓唬人的意味之外，究竟还有什么的作用？随便一点自然一点不更舒服，而且，真心随意要做的事更容易得心应手。”

　　你又知道我要做什么事？黄壁公子并没有在意老太爷话里的话，只是淡淡的一笑说。“老太爷说的极是，这些虚设的排场，不要也罢。”

　　“呵呵！说到可要做到哦？”

　　六月的太阳就是歹毒。不知不觉又时近正午，虽然船头上一早就撑好了几把罗伞，但是热气还是一浪接一浪扑面而来。船在江心，上蒸下焗的暑气浓浓。吃过午筵，瑶梦馨说要带莲莲和一众女孩撑花艇到别处游玩，要寻一个山涧清幽处游泳嬉戏。只是待到全部的女孩都上了画艇后，龚莲却要老太爷也一起上花艇。

　　“咔！咔咔咔…”老太爷急速地咳嗽着说：“莲莲。你们几个女娃一起去玩去游泳，爷爷跟在一起不方便。”

　　“不，不是的！”龚莲着急的说：“爷爷很快就要走的，我要和爷爷多呆一会儿。爷爷不去，我也不去的，莲莲就是不要贪玩。”

　　黄壁公子也要跟着下画艇的时候，瑶梦馨难为情地说：“黄公子。我们都是女孩要去洗澡游泳，你一个大男人跟着来不方便。”

　　“瑶姐姐！”小龚莲听瑶梦馨如此说立即跑过来，把嘴靠在她耳边小声说：“瑶姐姐！黄壁公子也是女的，她是我亲娘。你暂时不要说出去。”

　　“啊！他…是女的？是…你娘？”瑶梦馨十分惊诧，继而想道：怪不得！嘿嘿，我一直都觉得这黄公子有点娘娘腔，原来她果真是女的。只是想不到，她竟然是莲莲的亲娘！

　　“嘘！”龚莲跳起来捂住瑶梦馨的嘴巴。“姐姐你不要嚷。”

　　“莲莲你别担心！”瑶梦馨说：“都是自家人。我们都是不会说出去的。”

　　李红芳说：“看到黄公子的脖子和手指，其实我一早就知道黄壁公子是女人扮的。”

　　“其实老爷爷早在趣菊楼就告诉我们。”嫣红和翠花一点都不诧异，一边撑船一边说：“他说黄壁公子是男扮女装，莲莲不说出来的时候我们也不便揭破。只是想不到她是莲莲的亲娘。”

　　“爷爷呢？”说到老太爷，龚莲发现爷爷不见了，一脸落寞。

　　瑶梦馨道：“莲莲！爷爷在大游艇与峰哥哥他们品茗聊天。他不会那么快走，要留下来陪莲莲几天。”

　　“爷爷说要留下来陪我几天？”龚莲转愁为喜。“好咯”“好咯”地在欢呼。

　　乌江水域所到之处山奇水秀景色美不胜收。小画艇在雄峻的山势悬崖下悠悠荡荡逆流而上。小龚莲手拿翠玛瑙竹笛指指点点赏山赞水。她胸挂蓝宝石黄金锁，肩托金光闪闪小灵猴，与瑶梦馨并排的站在船头上，两姐妹衣袂飘飘犹如仙子临风。黄壁公子暂时恢复女儿身。她云髻浓束凝重乌鬓分柳贴面，清秀端庄柔情羞怯。她睫毛轻扬，秀美的卧蚕眉头半锁，目光痴迷滋生着万万千千的愁绪；她鼻壶俏巧玉颈雕琢天成；粉面红菱晶莹，微微翘起的嘴角，呼唤英雄豪杰的壮志豪情。她凌波细步轻纱披露迷脂玄幻，体态丰腴雪峰半显玉壑幽深好个绝世丽人。章章偟偟两人都是翠衣黄裙，脸若皎月身似杨柳美若天仙，在已恢复女儿身的大姐姐身旁亭亭玉立。

　　“黄壁公子好美啊！”看着黄壁公子的女儿身，翠花惊呼。

　　瑶梦馨道：“还黄壁公子。没外人时应该喊黄壁大姐了。”

　　“小姐。前面右拐是个清幽的山涧。我们驶进去看看如何？”嫣红娇声脆语，引来岸上林间鸟儿的阵阵欢唱。后面的翠花也象在呼喊着天上的云彩。“嫣红。山涧里面的水很清，还有瀑布，我们快点把船撑进去。”

　　这山涧是两座石山相对并立凹进去有三十多张深六七丈宽的一个大山湾。山湾入口两岸都是百丈石崖，但进去十来丈之后，水面就逐渐开阔，到尽头竟然有四五十丈宽。四面都是光滑的石壁石墩的环境就像一口大水潭。水潭右角有一帘细水瀑布交叠着从高远处蜿蜒洒下。好一个天然的游泳之所，嫣红翠花把小花艇停泊在水潭内离瀑布口不远处一块凸出的岩石下面。

　　“小姐！这水很清凉。”

　　船刚停下来，嫣红还在绑穿缆翠花却立马把身上的衣服全部脱个精光，噗通一声就跳到清澈见底的水潭里面去。“莲莲。你快点下来，我教你游企鹅泳。”

　　“翠花！好心你啦，自己都游得象旱鸭子吊水桶似的，还做师傅呢？”嫣红听到翠花的话就笑她。

　　翠花不服。“死嫣红！你总是什么都要跟我作对是不是？走着瞧，我就是要赶超你。”嚷着身体一挺就游了起来，谁知道刚上到肚脐眼，心一急身体不平衡就倒回下去。嫣红又在船头上笑她，翠花身体一顿再次挺上来，但还是一样晃了几晃就掉了下来，这次惹得大家都大笑起来。

　　“翠花，”瑶梦馨笑完后提醒翠花说：“你不要心急。将真气都聚到丹田里去，大腿以上不动，只动膝盖以下的小腿和脚，两个脚背压水时要快用力要均匀。”

　　“嘻嘻嘻！我行了。”

　　听了瑶梦馨的话，翠花一咬牙又集中精神把身体挺了起来，很快水就下到了小腹下，终于，连后面屁股沟也露出来一半。嫣红吃惊地张大嘴巴。她不知道，翠花经小麦子道生打通体内各处玄关并输入玄天真气，功夫已今非昔比地远胜于她。看到翠花肥臀臀白嘟嘟的屁股虽然还在剧烈的扭动，但挺直的上身已经全部露出水面，双手还可以优悠的拍动着，就像小天鹅学飞的姿势在水潭里兜圈圈。翠花的游泳姿势，令黄壁大姐和章章偟偟惊奇起来，她们都是在江南水乡长大也算熟水性游泳得很好，但却从来就没有见过这种优美神奇的游泳姿势。

　　“翠花姐姐。你游水的样子象小天鹅，我也要学。”龚莲在欢呼。

　　“大家先吃点水果再游泳不迟。”

　　瑶梦馨正要带龚莲下船，一直在船楼里忙着的李红芳捧了一大盘洗干净的水果到大家面前。翠花嚷着也要吃就游到花艇船头下面；龚莲先拿了一串菩提子递给膊头上的小灵猴。神猴吱吱地叫着晃头。连续换了几种小灵猴就是摇头。她醒起老太爷说的话。这小灵猴是不吃摘下来的果子和喝无根的水的。它要吃挂在树上的果子，喝刚从地上或山上刚冒出来的泉水。如果没有这些东西，它可以十天十夜不吃不喝。

　　“莲莲。我们到瀑布下那块大石台里再下水。”

　　大家吃过水果后，瑶梦馨教会龚莲吐纳运气配合动作跳跃后，就拉着龚莲往水潭边那块大卵石上跳，谁知道一跳起却反被龚莲拉着向更远的石头跳去，突如其来的变化落脚的石头又小，瑶梦馨措手不及站不稳，眼看衣服未脱她就要和龚莲一起掉落到潭水里去，忽然，一阵极急的怪风吹来把她们身体吹正才站稳了。

　　龚莲拍拍胸口。“姐姐。好险！”

　　“莲莲！你的内功真的已经比我强出很多。”瑶梦馨惊喜之余暗忖：我就知道你这色鬼会跟着来。她不自觉地往怪风刮来的方向看，山上的大石岿然不动，石缝里灌木绿叶婆娑在摇摇晃晃却不见人影。

　　章章问黄壁大姐：“大姐。我们也下去游泳？”黄壁大姐点点头。章章偟偟俩就欢快地跳下船，嫣红跟在黄壁大姐的后面。瑶梦馨喊李红芳也下来游泳时，李红芳说她怕水不会游泳，在船上看大家游就行。瑶梦馨叫她不用怕，游泳是很容易学会和很舒服的。她只好硬着头皮也跟着跳下了船。

　　这山涧水潭的确是一个避暑的好地方。烈日当空，但人人都感觉不到半点的闷热，皆因一条银带般细瀑从天而降，冲动着水潭里的水荡出了阵阵清凉的水气。而围绕着瀑布溅起的水珠和冒出的水泡，一群群小青鲢鱼和小山斑鱼在欢快地追逐游戏，半点都不惧怕瑶梦馨她们的影子的到来。

　　龚莲把笛子放在身旁齐胸高的石岩上，小声地对膊头的神猴说：“小灵猴。你会游泳的就跟我们一起游泳，不会的就在这山上玩可不要走远了，走丢了我会很伤心的，”听到龚莲的话，小灵猴吱的一声欢叫就跳进水潭里。透过清澈的潭水，可以清晰地看见它在水里像一尾小金鱼般游玩嬉戏，追着那些小鲢鱼小山斑四处逃散。但很快，那些小鱼儿又成群结队地跟着小灵猴转着窜游很是欢快。看到这幅奇景，大家啧啧称奇。

　　“啊哟！嘻嘻。”翠花也游过来也要跟神猴一起玩却突然叫着笑起来。“怎么现在所有的猴子都那么好色。嘻嘻嘻！谁在挠我的腋窝？嘻嘻嘻…”她刚游到瀑布口就感到好像有只手在抚摸捏抓自己的胸脯，并在轻轻地揪自己的乳尖原来是那些阔嘴的山斑鱼在吻她，痒得她叫了起来。接着又觉得有东西在挠自己的腋窝。翠花最怕的是别人挠她的腋窝，酸痒令她急忙夹住手臂嘻嘻地笑着往浅水的石头站了起来。身体刚露出水面，一尾青褐色的小山斑从她夹紧手臂的腋窝里钻出。翠花一手将小山斑拿住。骂：“原来是你！是你这该死的小鱼儿在挠我的腋窝。看你眼珠溜溜的可怜，本姑娘今天心情好就放你一马好了。”轻轻地把小山斑放到水里面，小山斑咕噜地一下子溜得无影无踪。“还有你这该死的树叶，粘的我痒痒。”骂完把贴着乳峰的树叶放到嘴里狠狠咬了一口，然后就用手把它撕烂掉到水里。树叶屑浮在水面上，水里的那些小鲢鱼马上群体冒上来抢着吃闹得欢。

　　“翠花小妹妹。”看着翠花傻乎乎的滑稽动作和松松软软的叫骂，大家又是一阵嬉笑。黄壁大姐道：“你实在是太可爱了，连我也忍不住想揪你一把呢。”

　　“不就是？”翠花只好自嘲地笑。“这些山精水怪就只会欺负捉弄我一个人。”

　　“翠花的屁屁打它一下它就弹两下的实在逗人……哇！”瑶梦馨说着突然叫了起来。她看着已经褪下衣服的黄壁大姐主仆三人呆了。“一个是瑶池仙姬；两个是天宫仙女，简直是绝配的神话人物的幻体。”

　　黄壁大姐年纪已三十有多，但雪肌丰腴滑肤细腻，珠峰饱满挺而不怠；那小腹平如扇滑如坡谁敢说她已经是几个孩子的娘。十足成熟的丰韵令向来自命美貌非凡的瑶梦馨不得不承认，如果是同年龄的话，自己定有百般不如她。再观看章章偟偟的身体，瑶梦馨感叹人体美也象武功一样，一山还有一山高。她们的年纪比自己大，但那吹弹欲破的皮肤腹坡雨未落露先滴的娇嫩绝不比自己逊色。而她们似水的柔情与自己热烈的奔放恰恰形成一个鲜明的大比对。轻轻叹了一口气，三大美人面前瑶梦馨虽然已知道在美貌上比起章章偟偟自己也是略有不及；但这桃花蝎子是不会自卑的，反正各人都有自己的长处不如就不如。她还不知道章章偟偟早在五年前就已经荣登《花魂点魁册》，排名四、五比她领先十多名次，有“驭彩轻霞羞狐魅，惹来蜂蝶斗芳菲”之称；她更不知道的是，黄壁公子黄壁大姐就是二十年前就登上《花魂点魁册》坐头把交椅的花魁状元，并且不久就被皇帝恩召，入宫后很快就当上皇后的毕思雨（详见《花魁小皇后》）。而“眉头一锁愁江山”的情怀令她独享花魁之中的花魁这个殊荣二十年。

　　“哇呀！莲莲更美哦！”

　　本来就是美人胎，龚莲的身体经过一个多月的调养已经润泽起来。她肤色白里透红娇嫩迷人。面貌精神完全没有当初被摧残至极的黯淡疲乏，目前的她菊豆微隆晕迷初开，下体被禽兽们蹂躏的红肿早已消退，恢复了女孩子那份特有的羞怯和忐忑。她脸红红地看着瑶梦馨。瑶梦馨拉着她的手说：“莲莲。姐姐拉着你一起跳下水潭里去，到水里你就闭着气任由身体沉下去，直到浮上来的时候才可以呼吸换气。”

　　龚莲点点头。一、二、三...噗咚！瑶梦馨拉着龚莲直筒筒地跳下水潭溅起一簇银光闪闪的水花。水花圈中，龚莲先冒出头却紧紧地闭着眼睛。黄壁大姐非常关切地看着女儿浮出水面，才和章章偟偟一步一步的踩下水。

　　“莲莲真聪明。”瑶梦馨一抬起头就夸赞龚莲。

　　“瑶姐姐。我喝水了。”龚莲很老实，双手紧紧的板着瑶梦馨的膊头。“喝了两口。这里的水凉凉的喝了很舒服。”

　　“没关系。喝几口水是初学游泳的人常有的事情。”瑶梦馨扶龚莲让她在水只浸到胸部的地方站稳。这种有长流水的山涧水潭的水底，一般都是碎鹅卵石或其它砂石，不会有泥尘所以水质是很干净的。

　　“莲莲有没有呛着鼻子？”章章偟偟已经在水潭中间兜着圈子游仰泳的姿势非常的优美，而黄壁大姐听到女儿说喝水了就马上游了过来。她也知道初学游泳喝几口水不算什么，但让水呛着鼻子就会有点难受。

　　龚莲说：“没呛着鼻子。我只是忘记了闭气。但喝水后我就马上醒起瑶姐姐说过是要闭气的。”

　　瑶梦馨听到龚莲的话诧异地说：“据我所知，一般初初学游泳的人灌水了就会很慌乱的，莲莲你哪能这么镇定地将喝水点过程都记得起来？”

　　龚莲一点都不在意地说：“我没有慌乱。我跟姐姐跳下去的时候，感到从脚到身上一下子凉飕飕的好畅快，开心得刚想说话嘴里就进水了，我只好慢慢地喝两口。但一想到瑶姐姐你叫我要闭气，我就顾不得喝水急忙闭气。刚闭了气，头就已经冒出水。”

　　“嘿嘿。莲莲你好神哦。居然还把溺水记得这么的清楚。”

　　瑶梦馨惊奇地笑着不知所以。但黄壁大姐是知道为什么的。一个人在经历过生死大难之后再遇到危急的时候，就都会有超常人的冷静，不会象首次历险那样张惶失措。她想起当年，如果不是自己凭借着天生的超乎寻常的沉稳冷静应变各种危机，早就在那残酷的宫廷斗争中成了无辜的牺牲品。近几天观察莲莲的言行，她除了秉承自己的个性之外而且有着更加的深沉。

　　“莲莲。你先由瑶姐姐扶着，在原地一沉一浮地学换气，习惯成自然后，就开始在原地慢慢用手做各种划水的动作，记清楚划水时沉下去和浮上来的感觉把握换气的时机，这样反复练习摸索，不用一顿饭的功夫你就学会游泳的。”黄壁大姐详细地教导，瑶梦馨听得瞪大眼睛。

　　“黄大姐，你行啊！我可教不出象你这么好的办法！”瑶梦馨由衷地称赞。而龚莲已经开始在练习。

　　“我在江南水乡长大，四岁就学会游泳了。”黄壁大姐神秘地对瑶梦馨说：说完便象游鱼一样窜了出去跟章章偟偟她们追逐在一起。

　　“不行！嫣红，这样我肯定会沉下去的。”就在瑶梦馨她们两丈外，李红芳拼命的抓住岸上的岩石，嫣红在捉着她的脚往外拉。翠花在旁边看着笑。

　　“哎呀！我说没事就没事的。红芳姐，你不要怕好不好？怕是学不会游泳的。”嫣红说：“我都说我托住你的肚子你就不会沉下去的。翠花，你还不赶快过来帮忙？”

　　“嫣红。你让我歇歇，我都已经灌了好多水。”李红芳的声音近乎哭。“嫣红，不是我不相信你。如果再这样灌下去，我怕我去不得找我相公了。”

　　听到李红芳的哀求，翠花于心不忍地说：“嫣红。你就让红芳姐歇一歇吧，你看她都快要哭啦。”

　　瑶梦馨看到嫣红她们在跟李红芳讨价还价地纠缠，就笑着说：“嫣红。你放了红芳姐，让她过来这里跟莲莲一起学习…咦！莲莲呢？”才刚转过头说句话转回来就不见了龚莲。瑶梦馨心里一跳急忙往外一看，龚莲已经在水深处慢慢的浮浮沉沉游得很欢。

　　“莲莲会游泳了。莲莲真的好厉害。”

　　按照母亲的指导。小龚莲把各种可用的动作都练了好几遍，感觉熟悉水的浮力的基本状态之后就用心地思考，摸索着很快就掌握了水性，在原地浮了几次就大胆地浮出去。她胆大心细加上练过吐纳功不几个回合就把握游泳的要领浮游得更加自然。瑶梦馨喊着说：“红芳姐你看，莲莲不用一盏茶的时间就已经学会游泳。你扶着岸边石头走过来这，我按照黄壁大姐教的办法教你。”

　　李红芳看了看嫣红便急慌慌地说：“小姐。我这就过来。”在瑶梦馨的细心指点和激励下，多学一种技能就多一分能力保护自己。虽然没有小龚莲那么灵巧，但学了十来转，李红芳终于基本上掌握划水的要领了。人人都会游泳，八位大小美人儿飘在水里象一朵朵出水芙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