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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蚕蛊 第一部] 第8章 鉴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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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5-2-15 12:25:44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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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8章   鉴证

   “濛哥,
谷娃道。“我真的无法想象也无法接受这个事实。一个人怎么可能两三天时间就全都改变?”

   “怎么不可能?”冯戈濛
冷冷淡淡地摇着头。

   “但我绝不可能接受他们这个死亡鉴定。”谷娃把死亡鉴定书和歆兰的笔记本递给冯戈濛。“还有,你先看看笔记本日记的最后三则。我敢肯定绝对不是歆兰的笔迹。”

   “根据什么?”

       冯戈濛看了好一会才说。“笔迹,语气。文字格局跟前面的并没有什么不同。甚至笔划粗细和下笔收笔的锐力度都一模一样。”

   “字是同一支笔写的没错;这支笔是我买给歆兰的。”


      谷娃有点焦急地掏出那支依金笔:“首先是这日记的语气。读前面的我会听到歆兰在耳一边说着一边带点唠叨的轻声细语。那感觉很亲切温馨是改不了的。但后面的三则读起来我一点亲切感也没有。”

  “哦。又会这样?”


      冯戈濛还在很认真的看日记头也不抬:“可我读过前面十多篇,跟你说的这几则的语气连一呼一吸都豪无异处。这就有点怪?我读书不多不少都会有点心得,可是你说的我实在感觉不出来。”

  “不!濛哥你听我说。”谷娃更急了,连忙移位坐到冯戈濛身边,伸手在笔记本字面上指点着说:“最明显的是,歆兰平时写文章几乎不用感叹号。你看,这三则日记她居然写了八个感叹号。”

  “哦?”


      冯戈濛连忙倒翻了十多页,最后点点头说:“这个真是的。会不会是你女朋友当时心情激动的缘故?又或是她要表达一种强调性?”

  “这些我也想过。”谷娃茫茫然地说:“更重要的是,歆兰以为我识字不多,平时写给我看的书信从来就不会吞吞吐吐地写得不明不白。但这几则,遮遮掩掩欲言又止可不是她的风格。”

  “这也不是什么遮掩,我倒觉得是明明白白的。”冯戈濛看着谷娃说:“谷娃!我知道你对文字的理解也不浅,应该知道有些事情是不需要,也不好意思说明白的。”

  “濛哥!”


     谷娃道:“这其中的意思我当然读出。但这些隐晦的说话对我们来说就是遮掩。只是这点我一时之间也说不清楚。因为我和歆兰有过约定,我们以后的人生道路不管谁遇到什么大事小事,我们都得坦诚相告共同面对。笔记说的这些对不起、真不该、太糊涂等语句,是绝对不可能从歆兰的笔下对我说出来的。因为歆兰绝不会做她写的这些不该做的糊涂事。前面的从来未曾出现过对不起等字眼就是很好的对照。濛哥,你也是见过歆兰两次的。她平时即使遇事也是淡定得很,我想不出有什么事可以令她冲动地做糊涂事。总之,一次半次跷蹊或许不能说明什么。但同时出现这么多的跷蹊就很不平常。”

   “问题是你凭什么说这些有跷蹊?”


      冯戈濛冷冷地、有点不置可否地说:“你又凭什么这么的肯定?你总应该知道,有些诱惑是任何女人都抵抗不了的。谷娃,我知道你是一个非常冷静的人,怎么现在这地一厢情愿?告诉你,女人的心思我们男人无法猜透。她们恐怖的善变你还未领教过。”

   “歆兰不会!”


      谷娃说得斩钉切铁。“她跟其他的女子完全不一样。

   “哼!”


      冯戈濛又冷笑。“歆兰跟其他女子那里不一样?是多了个屁股还是少了只耳朵?” 嗨!真的是针不刺肉不觉痛,冯戈濛对谷娃的分析简直无动于衷。他看到谷娃一时无语就接着说:“谷娃。我不是打击你。或许你女友真是个好女子。我只是想提醒你,现在重感情轻名利的女孩子已经少之又少,或可以说是没有。你们的爱情真的能敌得过时间以及灯红酒绿的诱惑?”

   “能!”


      谷娃不假思索。

   “真能?”


      冯戈濛盯着谷娃。

  “真能!”

      谷娃想都不想就说:“请相信我们,濛哥。”

  冯戈濛大谷娃整整十二年。认识三年多了谷娃知道他看问题非常客观。而且,他待人的坦诚常常打动所有认识他的人。否则,如果换别人说这些话谷娃一定会发脾气。谷娃苦哔哔地说:“如果歆兰变心了她更加不会寻短见。要寻短见也不会跑到校外去。不,不会的!濛哥你好好地替我想想。你不也曾说过,所有无情善变贪慕虚荣的女子,她们那极度的自私会让她们自始至终都不放弃自己。”

  冯戈濛道:“但我也说过。当她们虚构的美好幻灭后,因为丢脸而羞愤加妒恨便会不顾一切。谷娃,我知道你的情感跟我以前一样
纯。我也不否定你的想法和感受。只是,我希望你必须冷静地思考,因为感情与理性永远不能划上等号。”

   “歆兰真的不是那种女孩!”


      谷娃平整一下自己冲动的心情,幽幽地说:“濛哥!我知道你经历感情上的苦涩身心受重创而不再相信女人。而我也的确不知道感情究竟是什么东西。但是,我相信自己的直觉。起码我敢十分的确定歆兰和我之间早已成为彼此的全部。我们此生不离不弃的承诺绝不会改变。你想想,如果她变了心,也没有必要骗我去登记结婚。在民政办登记结婚的当时,她那开心甜蜜的样子是无法伪装的。还有,出事前两天,她跟我电话说话的甜蜜也绝对不是装出来的。她说过,即使是世界末日也会赶回来跟我在一起。”

  “谷娃!”

  冯戈濛沉思着点点头。“既然你这样说我也不怕老实对你讲。根据你刚才说的歆兰出事前后的方方面面。作为旁观者,我也明白你说的种种不符合自然规律的巧合。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我是怕你当局者迷才故意敲激你,试试你说的是否有主观上的错觉,更是怕你的糊涂的痴情把自己困死。如果用我的思维,当今科技保存尸体一年半载绝非难事,仅凭他们不经亲属同意,不让亲属见最后一面就匆忙地把人火化。这极度的不合情理法的事情肯定有蹊跷。而仅凭这一点就可以追究他们的责任,还需要说其它么?”

  “濛哥!”



      谷娃说:“幸好曾和你一起经历,目睹过这些衙门里的稀奇古怪的荒唐事。否则,在BJ的三环警察局我就打烂那条番薯。你放心,我不会主观地莽撞。只是,所有这些不合情理的疑窦,如果不解开我实在死不瞑目。”

  “什么死不瞑目?”


      冯戈濛笑兮兮地看着谷娃。“你是不是读爱情小说多了也学着要殉情吧?才二十来岁,大丈夫何患无妻。谷娃,珍惜自己才对得起死去的人。你为什么就不想想,假如歆兰是真心爱你会答应让你作践自己么?即使真的要殉情,是不是应该先要为自己爱人死查明真相,为她讨回公道?”

  “濛哥。这还用说?” 谷娃是笑不出来的。“如果你的亲人被害了你会怎么样?会不会为他们讨回一个公道?”

  “谁都会。除非他没人性。”冯戈濛脸上闪过一丝极度痛苦的表情。“谷娃,你也不是不知道,这鬼制度我们百姓的公道能到哪里去讨?遇到这种事我们只能冷静地思考,先把自己保存下来再说。”

  谷娃当然理解冯戈濛的话。因为他知道,去年他经营的咖啡店光天化日之下被歹徒洗劫,众所周知的事实赖不掉的了,警察局却随便找了个有纠纷的入户抢劫不是犯罪的借口就拒绝立案
明目张胆包的枉法包罪他却无可奈何怎能不令人膛目惊心?更令人诧异的是,之后冯戈夢走遍整个地市的政法部门,得到的全都是含糊其辞互相推诿包庇的回复。谷娃也曾陪他一起上访过两级的检察部门。因此,濛哥自己的公道还未讨回,目前他正准备到北京上访,可有用么?或许有了新的奋斗目标,谷娃这次来找他见到他的精神好了许多,心情略感宽慰。

  “如果我是你的话我会杀他全家。做人绝不可以这样毫无骨气甘心受屈辱。”

  看着冯戈濛无奈的神情,谷娃冲口说出气话心里忽然有点看不起他。这也是认识他以来从未有过的想法。谷娃一直都把他当成是自己的偶像是因为他的出身跟自己有点相似,还有就是都是内心极其高傲的人。

  “你的想法太暴力。”听谷娃如此说,冯戈濛问他:“嘿嘿,杀了他们全家。我那不满十岁的女儿和只有七岁的儿子你替我照顾?到现在
又岂能见到我?”

  “这…要不是歆兰出了事,我当然是可以的。”谷娃讪讪地说。



      “不就是了。”


      冯戈濛道:“当时我杀人,你替我照顾我的儿女。那现在呢?”

  “现在我自身难保了。”谷娃叹了口气。



      “你自身难保了,我的儿女就死翘翘了。”

      冯戈濛收敛笑意严肃地说。“有些事情说说可以,但别做傻事!还有,你跟我说这些是教唆杀人。谷娃,你心里瞧不起我没关系。但你可别让我瞧不起你。傲骨不是用来寻生寻死和杀人的。我们都要放长眼看着他们什么时候倒台。除非命运让自己早死没办法。”

  “濛哥!实在对不起!”

  果然是知己,一闪而过的心思也被他看出,谷娃实在有点不好意思。道:“或许是我太任性。其实我跟你不一样,现在我已没有任何牵挂。”

  “歆兰她妈呢?”



      冯戈濛认真地说:“好了!不要说气话了。上次打人的结果怎么样?”

  “没怎么样。”谷娃淡淡地说:“永根叔替我撑着。听说他们去过镇政府闹;派出所也想来抓我。但永根叔说我的精神处于恍惚状态,加上我是多次声明警告无效才出手,严格来说当属正当防卫,如果因此强行拘留我肯定会出人命,所以他们只好不了了之。最后是由村委会垫的医药费。听说他们现在仍然不服,
就让他们闹吧。”

  “咳!还是朝中有人好。”



      冯戈濛瑟瑟地问:“那你以后打算怎么办?”

  “我要去BJ。”谷娃想都不想就说。“我要去追查歆兰的死因。”

  冯戈濛沉思着说:“不管你怎样决定,我都会象你之前支持我一样地支持你。如果有什么需要你尽管开口,反正我现在也是个大闲人。”

  “先谢谢你。”谷娃说:“这次我来找你,就是想要你替我想想进京的行动计划。有你这个智囊在后面提醒,我以后就不用忧心了。只求你以后换手机号码要提前告诉我。”

  “这个没问题。”



      冯戈濛点点头。问:“你真的要去?”

  “是!”



      听了冯戈濛的话,谷娃心略感宽松。道:“现在我想先听听你怎么想这事?”

  “能怎么想?”冯戈濛顿了顿才说:“一切还不是要等你去了那里,熟悉环境后见步行步。”

  “这个当然。我说的是总方案。”



      接着谷娃把自己初步的想法说了出来。

  “哈哈哈!美男计?”


      冯戈濛听了谷娃的话哈哈大笑。“亏你想得出来!不过你和灵猫绝对有这个条件。看来,你们的北漂将是一个非常精彩的故事。可惜我离不开,否则也跟你们一起去玩玩。”

  “好啊!”



      谷娃心一跳。“如果有你在身边,我就一点都不担心了。”

  “嘿嘿!”



      冯戈濛还在笑。“现在有手机很方便。而且我二十四小时不关机,这跟我在你们身边没什么两样。”

  “不一样!”



      谷娃道:“手机那有人在身边那么方便?而且,人在现场更能分析问题。” 接着,他和冯戈濛再次确认歆兰笔记后三则肯定是被临摹的,于是将歆兰回来时和以往她在电话里跟他提及过的所有有用资料,两人详细地研究后,拟定了一个可行的方案。

  谋事在人成事在天,
谷娃祈祷:希望歆兰在天上保佑我。而冯戈濛却叫他先找专业人士,再次把日记的笔迹鉴定清楚,确定被临摹的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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