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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牛娃《青蚕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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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琉璃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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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蚕蛊 第二部]
第二十六章 琉璃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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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牛娃
放牛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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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5-3-16 14:08: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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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部 第二十六章 琉璃夜
灯光如琉璃,四方八面地绽开。漫天飞舞的绽开。
没有特别的事情,谷娃平时根本就没有时间泡吧。但他知道这种“迪士高”越到夜深场面就火爆。所以,路过韬光门口时他真想进去看看里面的人醉生梦死的疯狂。但念头一闪却瞬间消失。按照服务员说的他只顾着往酒吧侧的街口绕后面去。没错!这里是一个小型的农贸市场,只是这个时候卖菜卖肉的档位全都改成卖地方小吃的小吃摊,成了名符其实小食街。残缺不全的各种小卖摊档打上不伦不类的什么武大郎炊饼、姚老大铁板烧、刘姥姥肥肠、仇大娘米糕,卤水的、油炸的、红焖的各种风味小吃琳琅满目地美食名称千奇百怪。谷娃停下脚步半眯着眼睛四顾,买小吃的实在太多
人
乱哄哄的热闹着。那些小吃的香味渗和着热情的叫卖声沸沸腾腾。BJ小食闻名遐迩,慕名而来的大部分都是偏远地方的游客。即使已近午夜,他们仍然在兜兜转转走走停停地兴致不减。少见多怪,谷娃在傻呆呆地东张西望象走进一个奇异的国度。
“我这个烤豆腐香麻麻的?小哥要不要尝尝?” “我这儿的羊肉串肥而嫩的甘美。后生仔要不来几串。” “我酱的猪蹄可是宫廷秘传制作,帅哥您可别错过。” “我这摊档的香辣鱿鱼丝要辣点才回味。不信,送您一份试试。觉得不好吃不买没关系。”
每经过一个小卖摊,老板都十分卖力地诱说他。他们都在为多挣这一块几毛钱而不遗余力。“来来来!这位小哥别急着走,快过来试试吃我这红烧禾花雀。这是秘制的禾花雀,一串五个才卖一块五。超值的,别错过!” 烧烤架的火炭红通通,铁网上面串好的禾花雀在冒白烟。档主是个肥头肥脑的中年汉子,在向谷娃招手。“老弟。快过来看看。”
五个才卖一块五的红烧禾花雀?在普通的餐馆里,红烧禾花雀至少也要三元以上一个。思忖着哪里会有这么平宜的禾花雀。强烈的好奇心令谷娃走近烧烤架前,拿起一串禾花雀略略看了看,心里马上发笑:那里是什么禾花雀,分明全都是屈死在蛋壳里的小鸡鸡。嘿嘿!辨别这屈小鸡谷娃可是行家。在自家农场,他每个月都要去两次孵化场购买几千小鸡苗,而回来时总会捡一袋这种闷鸡蛋给歆兰她妈。松根嫂很喜欢吃这种屈死在蛋壳里的小鸡。农村人说,用这些小鸡煮米酒是暖身体的大补品。有次,谷娃闻到松根嫂煎这东西时香味十分浓郁很诱人,就忍不住偷吃了两个,结果燥热的他流了两天鼻血。自此以后,他对这些个活宝粘都不敢粘唇。放下手中的假禾花雀,谷娃对肥头档主笑笑没有道破。悠闲地继续游走,不知不觉又兜了两圈。原想今晚回去好好地睡一觉,可现在他睡意全无。来BJ这么多天还未品尝过BJ的小吃,谷娃想了想干脆各买了几串烤豆腐烧羊肉酱猪牛蹄卤鱼肉丸之类的美食,再来半打雪花啤酒一起拎着走出这条美食街。虽然夜已深,但黄塘街依旧霓虹璀璨光辉满地。谷娃刚才只是心累而并非真醉,现在脚步轻飘飘地踏着彩虹走,想着在这个霓火虹焰满天飞的夜,他想着回去一定要真真正正的醉一番。
回到店里淋了个澡,谷娃干脆提椅子坐到店门外面,再摆上小木桌。可能胡老板孤独的时候也经常这样,刚刚好的小木椅子小木桌,上顶的是彩虹下踩的也是彩虹,一手美食一手啤酒,谷娃一边吃一边牛饮起来。一心要在这幻影乱舞眩光闪熠的梦里自醉,谷娃抬头之间不经意地注意到天空没有月亮,就连星星也好像躲了起来。被色彩不同高低不一的霓虹切割开来天就如一幅幅悬挂着的黑幕,分别向南北迭次延续不尽。街两旁景物依旧地版刻,但街中的车流没了,那些双双对对搂搂抱抱的恋人也不见了。没有这许多风景看点,佳肴美酒一个人独酌又有何乐趣?谷娃索然无味地吃了几串肉喝了两罐啤酒,想到远在天边的冯戈濛应该还未入睡便拨通了他的手机。果然嘟嘟两声那边就传来没好气的叫骂:“谷娃,你这家伙三更半夜不睡觉,在做什么?”
“彼此彼此。” 谷娃吃着东西口齿有点不伶俐。“我在吃肉喝酒,你又在做什么?”
“
什么彼此彼此?
”冯戈濛道:“你有酒喝有肉吃我却没有。”
“我说的是...”谷娃得意地说:“你不也是还未睡么?想吃肉喝酒就过来我这。”
“瞎话!”冯戈濛道:“我是习惯了的;但你应该早点休息,太晚睡不好。”
“谢谢...”谷娃嗯了一声:“我在这还是第一次....还说我,你不也是还未睡么?”
“不是跟你说过,我已习惯至少凌晨两点才睡觉么?”冯戈濛有点
火
燥:“正想上床...更何况...我现在在珠海,下午到的。”
“奥!
”
谷娃微微诧异。“濛哥。你去珠海干嘛?”
“咳!”冯戈濛叹了口气。“我在珠海井岸一个三鸟批发市场。帮朋友照看档口。这才刚洗完澡。”
“你去了珠海,那你的两个小孩怎么办。”
冯戈濛自从去年他的店铺被洗劫失去全部财产后,一直没找到
事
做,也无心找事做。他也是无父无母又刚离婚不久,不做事就没有收入,还要带一个读三年级的女儿和一个读一年级的儿子又要到处告状求助,其生活状况可想而知。谷娃
也
知道他有几个好朋友在想办法帮他。但都是下层农民经济也是朝不保夕。而且他性格倔强不到迫不得已不愿接受朋友资助。谷娃上次带了一万元去给他,但他死活只要了一千元。现在说去珠海找事做也是一件好事。但是,家里的孩子怎么办?
“没办法了!”停了停冯戈濛才阴沉沉地说:“我女儿已十岁
多
,会煮饭可以照顾弟弟。而且,我也托邻居留意一下照看他们。如果实在不行的话,我即赶回去。”
“濛哥。” 谷娃想了想,说:“既然想找事做你不如来我这里。我不敢说雇请你。但我们一起干,相信收入肯定会比在珠海要多很多。”
“我知道,也想过。”
冯戈濛顿了顿:“但考虑到你那里太远了。万一君玉他们有什么事,即便坐飞机最顺利也至少要七八个小时才能到家。而在这里一个小时就可以赶回去。我虽然心硬,但想到君玉她们毕竟太小,离家几千里到你那里是不可能的。”
“也是。”
谷娃吁了一口气说:“世事弄人,你孤单我也孤单。但环境却不能令我们合力一起。我曾想,如果你和我合力,做起事来就一定会事半功十倍。”
“难!”
冯戈濛又叹了口气说:“不可能的事情想来做什么?不如意的事就更别提它。”
很多事情很多人也是不愿意想不愿意提。但是,冤气压在心头的确让人憋的苦。谷娃忧戚戚地说:“人生能有个好朋友真不容易。濛哥,同是苦命人,唯有伤心听。你如真有什么需要,一定要说给我听啊...只要在我能力范围...”
冯戈濛说:“我会的!但我们都别什么苦命人伤心听地像个怨妇。在别人设定的社会主义的康庄大道里,奔波劳碌也是一种恩赐。为他们生离死别才是光荣的历程......哈哈哈,所有这些,我们都应该怀一颗虔诚的心去感知。是不是?”
“哈哈哈!”
听着冯戈濛自我调侃自
我
嘲弄谷娃忍不住大笑起来。“蒙哥。我只说了几个字,你就来个一大串。论心胸口才的文学,我是早就甘拜下风的。”
“什么上风下风的?”
冯戈濛道:“今晚我这里连电风扇都扇不起风。太闷热了。现在我跟你说话也在出大汗。喂!这两天你那里的进展怎么样?”
“两个字,顺利!”
谷娃有点得意:“现在店里的厨具杂货已经卖掉大半,估计这个周末就可以把所有全部剩货清理掉。就等灵猫赶过来。”
“好!”
蒙冯戈濛沉吟着说:“以往只听说听鲜花美人
。如今你们做卖花郎,花王帅哥的确实是很独特的创意。没错!现在只要是新奇一点的东西就能吸引人。妹嫣然看秋叶火红情郎怀里笑;哥最爱弄春情
招
醉美女更
含
娇。正如我想象的,你和灵猫都是俊俏朗君,在层层叠叠的诧紫绿红中闪影,你们就象百花丛里突然出现的两位神采清朗的百花仙,又如牡丹芍药花间飞舞的两只采花贼。风流的浪漫的情调如诗如画可聊斋。妙!妙极!”
“哇!”
听了冯戈濛的话谷娃惊叫起来。“濛哥。
我的前世肯定和你是同一人。你说的意境竟然和我心中想象出来花店的内涵布局一模一样。只是我还未想到该怎么跟你说花店的设计用意,就先被你全都说出来。这真不能不令人惊异?
”
“
谷娃。
”冯戈濛笑。“这叫英雄所见略同。世间那有什么灵异。”
“呸!”谷娃我也笑。“我跟你想法略同没错。但你这狂徒喜欢自恋。什么英雄?我们分明都是被人欺负的狗熊,丧家狗。不过,到时你的怪词怪诗可能真的派上用场。”
“切!”冯戈濛道:“君子报仇十年未晚。风物宜长放眼量你现在不必想那么多。未到死的那天我都不承认自己是怂货。”
“对!我们都不可能是怂货。”
谷娃说着忽然转过话题。“濛哥。我想跟你说说,不知道为什么最近我一挨近女孩头就有点发昏,状况越来越严重。还有,晚上一个人时情绪好象很不稳,喜欢胡思乱想那些龌龊的事。”
冯戈濛明知故问:“什么龌龊事?”
谷娃没好气:“乱七八糟的事。不就你的
那些
事。”
冯戈濛笑:“你想我的事干嘛?我的事是很正常的事。古语道:男大当婚女大当嫁。说的可不仅仅是仪式。”
“但...” 谷娃说:“之前我一个人是从来不想这个的啊!”
“是吗...”冯戈濛阴恻恻地说: “跟歆兰一起时也不想过?而且连梦也没梦过?从未试过三更半夜起来换内裤?”
“你都知道的。”谷娃嚷道:“你当我是太监啊...”
“不就是...” 冯戈濛暧昧地笑:“既然有想法,抽时间去找个女人降降虚火就是。只有把虚火去掉你才能让自己冷静下来。
”
“你...” 谷娃喊:“喂...老濛头!你不要教坏人。”
“那...” 冯戈濛恨恨地说:“那你就听那些自己几个、几十个、甚至几百个老婆却要别人守纪服礼的人的话,乖乖地按婚姻法好好地禁欲去吧...还有,记得走远一点,
可千万别让她们左右着牵着你的鼻子走。否则,你今次的计划就竹篮打水......
留意一下到处都会有的。”
“濛哥...你,你到底在说些什么?”
冯戈濛已把电话挂了。谷娃愣愣的在想:为何非要我这么急的去找女人?
我
在这里鬼都不认识一个,能去什么地方找什么女人?哼哼,我可不能对不起歆兰。而且找那种女人我宁愿死了算。女,女
人
...不,不用这么急的。时机成熟,她们自会送上们来...
叮当叮...
电话铃声响了。那边冯戈濛没好气地说:“BJ大学的女生,除了既定
的
目标,你谁都不能碰。除非你想改变自己此行的初衷。哼!都二十四岁了,还带着一顶青头帽连小学生都不如。还说和歆兰这么的爱生爱死,竟然还能得守我真的怀疑你要不要去医院检查一下...谷娃,别再盲目
坚守
你的那些不自然的歪信念,那是很容易害死人的。”
难道我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的事?听冯戈濛说得这么认真,谷娃道:“我没事的...我正常的很...你不用担心。”
“没事就好。说来说去你说的这么神奇是
不是
在耍我。就不相信歆兰她妈能把你们看的那么紧。还是不说了...再说下去玩我也会变白痴。” 冯戈濛嘀咕着再次把电话挂掉。
“哈哈..
”
谷娃忍不住大
笑,但笑完之后心却跟着酸痛起来。近来他一想到歆兰
心
就会痛得不能自持。
(某月某日。弟。今晚下去买东西才发现,标志着我们学校品牌的招牌灯架的霓虹灯原来是这么的璀璨。爆炸状地射出七彩光芒,在主大楼和毗邻楼的墙边角的灯管灯花图案的衬托下显得更加辉煌。来这里这么久,我第一次觉得,我们的校园是如此的庄严和神圣。
)
神圣?!谷娃看着斜对面BJ大学的琉璃主楼陷入夜的海洋。...姐!你知不知道,可不可以告诉我,这些庄严和神圣后面隐藏的究竟有多污秽多肮脏?
神圣究竟是什么?谷娃的思维越来越迟钝。吃光桌上的小食和喝干六罐啤酒他我的眼睛已开始模糊。而街上商铺高高挂着的霓虹也陆续熄灭,剩下两排直直的街灯纯净的光一片的澄黄。当不远处的最后一幅灯箱闪了闪也熄灭后,谷娃忽然地想,也该为自己的花店起一个好听的名字,和设计一个有特色意义的灯箱了。姐!我们也要有自己的彩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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